第一百九十七章也會舍不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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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曉曉，謝謝你。”尹少陽將粥咽了下去，又慢慢開口。
“謝我什麽，這些不都是我應該做的麽。”林曉曉笑了笑，心底不光是對尹少陽救冷燁的感激。
尹少陽出院的時候，冷燁還在病床，上躺著。
“沒事，不用扶，我還沒那麽脆弱。”尹少陽向林曉曉擺了擺手，慢慢的走進了老宅的院子。
尹少陽擡眼，打量了一下院子，餘生，便要再這度過了，日子過一天便少一天了。
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，尹少陽在林曉曉的悉心照料下，似乎恢覆的極快，氣色也一天一天的好了起來，兩人閑時，便在院子的大樹下聊聊天，曬曬太陽。
“曉曉，過幾天，我們出門一趟吧。”尹少陽懶懶的躺在大樹下的藤椅上。
“好啊，不過你這身體，沒問題嗎？”林曉曉從屋裏出來，將剛泡上的茶，放在了尹少陽手邊的矮桌上。
“沒事。”尹少陽依舊閉著眼，趁著還有些日子，他想同尋常夫妻一樣，跟林曉曉好好的出去走走。
“去哪？”林曉曉也在一旁坐了下來。
“西塘。”尹少陽睜開眼來，端起了一旁的茶杯。
“其實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。”林曉曉記得，前幾天她無意間提起，聽說西塘很美。
“我也想去，就當是陪我吧。”尹少陽抿了口茶，又將杯子還回了桌子上。即便要離開，也總的在人世間留些最美好的回憶吧。
深秋的西塘，略帶涼意，到時，已是將近傍晚，怕尹少陽身體不適，林曉曉拉著尹少陽要窩在房內，尹少陽卻執意要出去走走，他怕，錯過了便不再有機會了。
落日在窄窄的河道上落下餘暉，河面波光瀲灩，船櫓聲聲，船夫船娘歡快的歌聲穿過兩岸的垂柳，落入行人的耳中，腳下的步子也不由變的輕快了起來。
並不寬敞的青石道兩旁是林立的古樸木質建築，各種吆喝聲連綿不斷。
林曉曉歡快的挨個將每個攤位都瞅了一遍，一會便捧回了各式各樣的芡實糕點，攤在尹少陽跟前：“你，要不要嘗嘗？”
挑一塊糕點入口，見林曉曉雀躍的像只出籠的小鳥，尹少陽勾唇淺笑，她果然是喜歡這個地方的，只是以後，他再沒有機會陪她來了，想到這裏心頭像攏上了一層厚厚的烏雲，嘴角的笑也悄然消逝。
“是不是身體不舒服？”林曉曉看著尹少陽嘴角消失的笑，不無擔憂。
尹少陽搖了搖頭：“沒事。”
“是不是累了？”林曉曉還是不安心“要不，我們先回去吧。”
“我沒事，走走吧。”他怎麽好打擾了她的大好興致，他明明看見了她開心的要死。
“太陽都沒了，要不，先回去吧，我們可以在這多住幾天，慢慢逛。”林曉曉挽上尹少陽的手臂，拉著就往回走。
尹少陽順從的任由林曉曉拉著，多住幾天也好，以後，再也沒機會了。
晨曦透過紗窗落進屋內，林曉曉起了身，伸手推開窗，只覺的一陣涼意來襲，又趕緊將窗關了。
兩人吃過早餐，日頭也漸漸的升了上去，靠著臨河的窗邊坐著，一碟點心，一壺茶水，日子過的如河道中的船櫓一般悠然愜意。
尹少陽終究是催著林曉曉出去走走，從商鋪林立的街道，到煙雨長廊，到那些個民風古建築，兩人一路打打鬧鬧，熱熱鬧鬧。
不知不覺間，已然在西塘待了五天，該逛的也都逛完了，該吃的也都嘗遍了，兩人拎著行李準備離開。
看著尹少陽戀戀不舍的樣子，林曉曉打趣：“沒想到你比我還貪玩，喜歡，以後我們常來。”
尹少陽笑了笑，卻是笑的極為生澀，怕是下次陪她來的，再不會是他了。
人還未能到家，便進了醫院。
潔白的病房內，只有冰冷的儀器，在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，林曉曉紅腫著眼，一眼不眨的盯著病床，上臉色慘白的尹少陽，醫生剛才的話像覆讀機一般，在腦中不斷的重覆著，林曉曉至今都不敢相信。
“曉曉——”尹少陽緩緩的睜了睜眼。
“我在。”林曉曉一把將尹少陽的手握在掌心“還難受嗎，有沒有好點？”
“我沒事。”尹少陽虛弱的張了張嘴，還努力的想笑給林曉曉看。
“還說沒事，醫生都跟我說了，為什麽要瞞著我？”林曉曉沒想到，尹少陽居然會真的用自己的命去換冷燁的命。
“你居然會擔心我了。”尹少陽咧了咧嘴，露出一抹虛弱的笑，伸手輕輕拭了拭那濕漉漉的眼角。
“為什麽明知道會死，還答應我。”原來那天在大樹下的那個假設，跟本不是什麽假設，尹少陽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，她要是知道救冷燁尹少陽就會死，她是斷然不會求他去救他的。
“因為我舍不得你傷心難過，即使是為了另一個男人。”尹少陽擡了擡手，輕輕的揉了揉那毛茸茸的腦袋“我死了你會為我傷心嗎？”
“不會，尹少陽，我不許你死。”說著，淚又止不住的掉落了下來，落在了手背上，繼而又滑落在了潔白的床單上，只留下一方淡淡的水跡。
“傻，瓜，別哭了，我應該感謝老天，已經讓我多活了三個月，你知道嗎，當初醫生跟我說最壞只能活上一個月的時候，我的心是多麽絕望，我怕都來不及讓你好好陪陪我。”寬大的手掌又落在那瓷白的小臉上，想將那淚一點一滴，抹幹，只是卻越抹越多，簌簌的往下掉落。
心像被人用錘子重重的捶打了一下，就算醫生明確告訴他捐了腎只有一個月的時間，他也選擇毫不猶豫的去犧牲。
“是不是要是早知道，用我的腎去救冷燁，我就會死，你就不會求我？”這一刻，即便只是感激，他也心滿意足。
“是。”林曉曉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，她覺不會那麽自私，誰的命不是父母給的，別人毫無權利去剝奪。
尹少陽欣慰的笑了笑，原來在她心中，他不是一文不值，她也會舍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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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謝我什麽，這些不都是我應該做的麽。”林曉曉笑了笑，心底不光是對尹少陽救冷燁的感激。
尹少陽出院的時候，冷燁還在病床，上躺著。
“沒事，不用扶，我還沒那麽脆弱。”尹少陽向林曉曉擺了擺手，慢慢的走進了老宅的院子。
尹少陽擡眼，打量了一下院子，餘生，便要再這度過了，日子過一天便少一天了。
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，尹少陽在林曉曉的悉心照料下，似乎恢覆的極快，氣色也一天一天的好了起來，兩人閑時，便在院子的大樹下聊聊天，曬曬太陽。
“曉曉，過幾天，我們出門一趟吧。”尹少陽懶懶的躺在大樹下的藤椅上。
“好啊，不過你這身體，沒問題嗎？”林曉曉從屋裏出來，將剛泡上的茶，放在了尹少陽手邊的矮桌上。
“沒事。”尹少陽依舊閉著眼，趁著還有些日子，他想同尋常夫妻一樣，跟林曉曉好好的出去走走。
“去哪？”林曉曉也在一旁坐了下來。
“西塘。”尹少陽睜開眼來，端起了一旁的茶杯。
“其實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。”林曉曉記得，前幾天她無意間提起，聽說西塘很美。
“我也想去，就當是陪我吧。”尹少陽抿了口茶，又將杯子還回了桌子上。即便要離開，也總的在人世間留些最美好的回憶吧。
深秋的西塘，略帶涼意，到時，已是將近傍晚，怕尹少陽身體不適，林曉曉拉著尹少陽要窩在房內，尹少陽卻執意要出去走走，他怕，錯過了便不再有機會了。
落日在窄窄的河道上落下餘暉，河面波光瀲灩，船櫓聲聲，船夫船娘歡快的歌聲穿過兩岸的垂柳，落入行人的耳中，腳下的步子也不由變的輕快了起來。
並不寬敞的青石道兩旁是林立的古樸木質建築，各種吆喝聲連綿不斷。
林曉曉歡快的挨個將每個攤位都瞅了一遍，一會便捧回了各式各樣的芡實糕點，攤在尹少陽跟前：“你，要不要嘗嘗？”
挑一塊糕點入口，見林曉曉雀躍的像只出籠的小鳥，尹少陽勾唇淺笑，她果然是喜歡這個地方的，只是以後，他再沒有機會陪她來了，想到這裏心頭像攏上了一層厚厚的烏雲，嘴角的笑也悄然消逝。
“是不是身體不舒服？”林曉曉看著尹少陽嘴角消失的笑，不無擔憂。
尹少陽搖了搖頭：“沒事。”
“是不是累了？”林曉曉還是不安心“要不，我們先回去吧。”
“我沒事，走走吧。”他怎麽好打擾了她的大好興致，他明明看見了她開心的要死。
“太陽都沒了，要不，先回去吧，我們可以在這多住幾天，慢慢逛。”林曉曉挽上尹少陽的手臂，拉著就往回走。
尹少陽順從的任由林曉曉拉著，多住幾天也好，以後，再也沒機會了。
晨曦透過紗窗落進屋內，林曉曉起了身，伸手推開窗，只覺的一陣涼意來襲，又趕緊將窗關了。
兩人吃過早餐，日頭也漸漸的升了上去，靠著臨河的窗邊坐著，一碟點心，一壺茶水，日子過的如河道中的船櫓一般悠然愜意。
尹少陽終究是催著林曉曉出去走走，從商鋪林立的街道，到煙雨長廊，到那些個民風古建築，兩人一路打打鬧鬧，熱熱鬧鬧。
不知不覺間，已然在西塘待了五天，該逛的也都逛完了，該吃的也都嘗遍了，兩人拎著行李準備離開。
看著尹少陽戀戀不舍的樣子，林曉曉打趣：“沒想到你比我還貪玩，喜歡，以後我們常來。”
尹少陽笑了笑，卻是笑的極為生澀，怕是下次陪她來的，再不會是他了。
人還未能到家，便進了醫院。
潔白的病房內，只有冰冷的儀器，在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，林曉曉紅腫著眼，一眼不眨的盯著病床，上臉色慘白的尹少陽，醫生剛才的話像覆讀機一般，在腦中不斷的重覆著，林曉曉至今都不敢相信。
“曉曉——”尹少陽緩緩的睜了睜眼。
“我在。”林曉曉一把將尹少陽的手握在掌心“還難受嗎，有沒有好點？”
“我沒事。”尹少陽虛弱的張了張嘴，還努力的想笑給林曉曉看。
“還說沒事，醫生都跟我說了，為什麽要瞞著我？”林曉曉沒想到，尹少陽居然會真的用自己的命去換冷燁的命。
“你居然會擔心我了。”尹少陽咧了咧嘴，露出一抹虛弱的笑，伸手輕輕拭了拭那濕漉漉的眼角。
“為什麽明知道會死，還答應我。”原來那天在大樹下的那個假設，跟本不是什麽假設，尹少陽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，她要是知道救冷燁尹少陽就會死，她是斷然不會求他去救他的。
“因為我舍不得你傷心難過，即使是為了另一個男人。”尹少陽擡了擡手，輕輕的揉了揉那毛茸茸的腦袋“我死了你會為我傷心嗎？”
“不會，尹少陽，我不許你死。”說著，淚又止不住的掉落了下來，落在了手背上，繼而又滑落在了潔白的床單上，只留下一方淡淡的水跡。
“傻，瓜，別哭了，我應該感謝老天，已經讓我多活了三個月，你知道嗎，當初醫生跟我說最壞只能活上一個月的時候，我的心是多麽絕望，我怕都來不及讓你好好陪陪我。”寬大的手掌又落在那瓷白的小臉上，想將那淚一點一滴，抹幹，只是卻越抹越多，簌簌的往下掉落。
心像被人用錘子重重的捶打了一下，就算醫生明確告訴他捐了腎只有一個月的時間，他也選擇毫不猶豫的去犧牲。
“是不是要是早知道，用我的腎去救冷燁，我就會死，你就不會求我？”這一刻，即便只是感激，他也心滿意足。
“是。”林曉曉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，她覺不會那麽自私，誰的命不是父母給的，別人毫無權利去剝奪。
尹少陽欣慰的笑了笑，原來在她心中，他不是一文不值，她也會舍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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